紫面霸王瘫在竹筒底抽搐两下,彻底没了动静时,场中鸦雀无声。
王公子的手还保持着拍桌的姿势僵在半空,脸上的狂喜瞬间凝固成青白。
周围公子哥瞪圆了眼睛,有人举着的折扇“啪嗒”掉在地上,有人甚至揉了揉眼睛。
不敢相信花五百两买来的蛐蛐,竟被一只野蛐蛐咬断咽喉。
“愿赌服输。”白晚晚指尖叩了叩桌沿,银票在她掌心发出清脆的声响:“二十万两,别让我催第二次。”
王公子猛地掀翻椅子,腰间玉佩撞在桌角碎成两半:
“不可能!这一定是妖术!我的紫面霸王每日专人伺候,吃的是千年人参配虎骨!
你这从田里抓的贱虫,怎么可能……”
“怎么不可能?”白晚晚冷笑一声,捏起蛐蛐轻轻放在指尖。
那小虫昂首鸣叫,翅尖还沾着紫面霸王的血:“还是说,王公子想赖账?”
王公子嘴唇哆嗦着,突然抓起桌上银票狠狠砸过去:“给你!别以为次次都有这狗屎运!”
银票四散飘落,他通红的眼眶里几乎要喷出火来。
沈涛长剑出鞘,剑锋抵在王公子的喉间道:“捡起来,别让我说第二遍。”
王景珩慌忙按住王公子的肩膀道:
“堂兄,犯不着为这点银子坏了和气!愿赌服输的道理咱们从小就懂!
留得青山在不愁没柴烧,咱们还有四只蛐蛐,难道还赢不回来?”
王公子气得直喘粗气,瞪着白婉婉的眼神凶得像要吃人。
他狠狠吐了口唾沫,蹲下身子把地上的银票一张张抓起来,用力拍在桌子上:“算你厉害!”
白晚晚随手接过银票塞进口袋,语气轻松:“下一个谁上?”
这时,另一个公子冷笑着走出来,掀开笼子布。
竹筒里蹦出一只红通通的蛐蛐,脑门上三道黑纹,一落地就“嚯嚯”叫个不停,声音大得人耳朵都发疼。
公子得意地说:“这是赤雷将军,今天非得让你知道厉害!”
白婉婉看了眼自己笼子里一只灰不溜秋的蛐蛐,就把它放进了竹筒。
比赛一开始,赤雷将军后腿一蹬,飞快地冲过去,张开大牙就咬灰蛐蛐的脑袋。
周围的人吓得往后退了一步,结果灰蛐蛐突然缩成一团,顺着竹筒壁滑到赤雷将军肚子下面。
赤雷将军没刹住,灰蛐蛐一口咬住它肚子上的软肉,用力一扯。
赤雷将军身上立刻冒出一大片血,疼得在竹筒里乱蹦
那公子脸色苍白,然后就“哇”的一声哭了起来:“呜呜呜……我的赤雷将军,呜呜呜……你死得好惨啊!”
说是公子,其实都是七、八岁的孩子,那放出赤雷将军的公子红着眼眶,手指揪着衣角直发抖。
这蛐蛐他悉心照料数月,此刻却在竹筒里没了生气。
“愿赌服输。”白晚晚望着少年泫然欲泣的模样,难得放缓了语气:“银票给我吧!”
少年抽抽搭搭地摸出银票,突然“哇”地哭出声:“我的赤雷将军啊……”
白晚晚心里一软,蹲下身与少年平视:“别哭了,这只灰蛐蛐送你。”
她将蛐蛐轻轻放进少年掌心,少年瞬间止住哭声,睫毛上还挂着泪珠,亮晶晶的眼睛里满是惊喜:“真的能给我吗?我……我会好好养它的!”
“说送就送,我还有不少厉害蛐蛐呢!”
少年突然抓住她的衣袖,仰头道:
“白晚晚,你真好!我饿了,能不能请我吃糖糕?
我们……我们做好朋友好不好?”
沈涛一把拉过白晚晚道:“老十七,你不在宫里呆着,跑到这里来做什么?”
老十七?这不会是十七皇子吧?
十七笑眯眯道:“在宫里呆着无聊,我就出来透透气,你就是晚晚啊!谢谢你哈!”
“不用谢,我还得继续比赛呢!”白晚晚看着那群纨绔。
十七皇子笑起来有些憨憨的:
“晚晚,一会儿我能不能请你吃饭啊?
我还可以请你去游船,带你去好玩的地方。”
白晚晚认真地看着他们道:“你们还比吗?不比我就撤了……”
“比,怎么不比?我看你还有什么花招,也就是这两只蟋蟀比较厉害,看我的。”男孩伸手从竹罐里小心翼翼抓出一只蟋蟀。
这虫子个头比寻常蟋蟀大了一圈,浑身油亮漆